她坐在床边,看着他睡着的模样,窗外的月光素色倾泻,跃进卧室。

他的五官棱角仍然凌厉分明,敛着难驯的痞戾,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拓下阴翳,似承了月色,竟也平添几分柔软。

那是在裴绪砚清醒时,很难得一见的特质。

其他的一切好像都变得不重要了起来,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通通抛到脑后,也能轻易原谅他所有冷漠和脾气。

只要他在,就会觉得心安,被赋予了山海皆可平的力量感。

“裴绪砚。”只有在这个时候,柒安才敢跟他说话,口中小声念着他的名字,回荡在卧室里,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心事,想抱抱他,手伸在半空中,僵住,又收回来,嗓音沙沙的,“裴绪砚……”

重复他的名字,重复着心动。

如此简单的三个字,却在她这里胜过所有意义。

他睡着,听不见她的话,呼吸平稳,鲜活得有种让人想落泪的冲动。

柒安抬手替他捻了捻被角,指腹沾染着他的温度,疲惫侧趴在床头,近距离的看着他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