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道长过来说了,都是些不要命的小毛病,都是劳累所致,头上是风疾,这个病是遗传病,不光我有,陛下也有,你姑姑也有,承乾,青雀,李治都有,神仙也没有办法,需要静养才能好转,孙先生说最好住到玉山上去,不理会朝中大事,可是如今国事繁杂,竟然找不出一丝半刻的闲暇,许敬宗无时不刻不在想着父亲休憩,由他来掌管门下省,呵呵,爹爹不给他这个机会。

脚底板是痛风,孙先生说这是吃出来的毛病,以后不能喝酒,不能吃肉,尤其是肥美的鹅肝再也不能动一口,孙先生说这话的时候,样子非常的严厉,呵呵,给我开了一大堆不能吃的东西,满满的写了三张纸,你看看,就在桌子上,你老子我还有能吃的吗?”

长孙无忌絮絮叨叨的和儿子说着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已经红肿的发亮的左脚,叹口气接着说:“孙先生是世外高人,他说的话不会有假,昨日里过于劳累,爹爹就喝了一口酒想要活络一下身子,谁知道脚就变得火辣辣的疼,一天的功夫就成了这个样子,孙先生给爹爹熬了药,还告诫爹爹,如果再不听他的医嘱,下一回他就打算将爹爹这条腿锯掉了事。也罢,就让许敬宗得逞几天,狮子也有打盹的时候,就让这些鬣狗捡拾一些残羹剩饭。”

长孙冲拿起桌子上的那张纸,上面居然写了密密麻麻的一长串食物的名称,、猪、牛、羊肉、火腿、香肠、鸡、鸭、鹅这些东西居然都不能吃。

长孙无忌喝了一口牛奶,叹了口气,这东西的滋味无论如何也不能和美酒的滋味相媲美。

第二天的大朝会长孙无忌缺席,许敬宗立刻就表现出自己无与伦比的执政能力,门下省的事物被他安排的井井有条,似乎少了长孙无忌并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出于对自己主官的关心,许敬宗特意动情的向皇帝报告了长孙无忌的病情,声泪俱下的希望皇帝能准许长孙无忌息政休息半年,好好地调养一下身体,帝国借重仆射之处甚多,万万不可讳疾讳医,将小病拖延成心腹之患,至于门下省现在并无特别重要的公事,自己虽然庶竭驽钝,也能勉强应对,不使门下省的公事有半分的迁延,如果力不能及再请仆射出山就是了。

长孙冲听得怒发冲冠,正要出言反驳,没想到李义府却抢先一步,拜伏在地上声泪俱下的控诉了长孙冲在太子六率中的暴行,并且当堂指责长孙冲暴虐,毫无人性,并且指出国法杀人,尤甚于猛虎,大唐的军律到了必须修改不可的地步,他主张废除肉刑,以后改成禁闭即可。

李承乾一脸的惨然,出班请罪:“父皇,六率的荒唐都是儿臣造成的,如今孩儿忙于政事对太子六率少了,请父皇将六率并入十六卫一视同仁,他们都是大唐的军卒,孩儿宁愿让他们死于军阵之上,也莫要死在军律之下。”

“十六卫的名额已经满员,每一卫的人数都是经过仔细勘验过的,不宜多,也不宜少,挑选十六卫军卒只能从边军中选拔,决不能将太子六率的人马一股脑的推进十六卫,这样做只会降低十六卫的作战能力,害群之马,已经害了一个马群,就不能再去祸害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