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在上之党,在下之党?”赵瀚问道。

张岱说道:“居庙堂者,为在上之党;处江湖者,为在下之党。在上之党禀国政,在下之党为辅助。然而,以党争而论,在上之党为祸轻,在下之党为祸重。一个在上之党,是无数在下之党利弊合之,所行之事亦为无数利弊之聚合。”

“妙哉!”赵瀚拍手赞叹。

这话是说,一个党派有当权者,背后站着无数在野的党人。

党人一旦当权,言行就不能代表自己,而是代表身后无数党人的利益。即便君子当了,也被无数党人的利益所左右,根本就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来施政。

张岱拱手说:“总镇,此非吾之言论,只在引用候朝宗的《朋党论》而已。”

侯方域看得这么透彻?

赵瀚不知道,《朋党论》是侯方域少年时写的文章。

“候朝宗何在?”赵瀚问道。

陈子龙回答说:“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