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瀚却听出另一层意思:“汝欲结党乎?”

陈子龙说道:“孤立无援,谁能做事?人必有朋,事必有党,自古朋党难以禁绝。大明之党争日烈,源于内阁制度。皇权相权,此消彼长。相权又一份为几,人人欲得首辅之位。君臣猜忌,阁臣互斗,又各自援引六部,意图获得部权。兼之科道,政斗更甚,党争遂愈演愈烈。”

“朋党便能治天下?”赵瀚问道。

陈子龙说道:“当以君子之党治天下,不可令小人结党据高位。”

“此言差异!”一个士子猛地站起来。

赵瀚微笑道:“请自报姓名。”

这士子拱手说:“山阴张岱,字宗子。”

张岱?

赵瀚笑得更开心:“张宗子请讲。”

张岱拢着袖子说:“东林党、复社便无小人?阉党之中便无君子?何来君子之党,小人之党。我倒是认可侯朝宗(侯方域)的《朋党论》,朋党不能以君子小人分之,应当分为在上之党、在下之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