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谷亦道:“若叫此事一直顺势而下,怕是要出大乱子。贾蔷现在远在万里之外,天高皇帝远,朝廷眼下拿他并没太多好法子。任凭他这样发泄下去,今年辛辛苦苦维持到眼下的局面,很快就会毁于一旦。甚至真到了不忍言之时,以其性格之果决,果真谋反,也并非没有可能。”

韩彬叹息一声道:“一旦上奏与皇上,以皇上现在的性子,老夫怕会出现最坏的一幕。”

左骧冷冷道:“元辅是否多虑了?别说贾蔷不敢谋反,即便果真谋反,也掀不起大浪来,就凭一个德林号?眼下德林号看起来声势庞大,依附于它的外省巨室颇多,可一旦他起兵造反,那些人势必立刻与他切割开来。天下大安,民心思定,此时谋反,必死无疑!这一点,贾蔷未必看不出来。”

韩彬侧眸看去,问道:“贾蔷敢赌上命运与他先生讨个公道,秉用,你敢赌么?”

左骧闻言紧紧抿了抿嘴,没有答话。

这话一出口,将来是要负责任的。

“如海公若能醒来,就好办了。”

韩琮轻声一叹,顿了顿又道:“元辅,还是上报天子罢。若只那两百余士子生员和我等,倒也不是没法子处置。那些人通通扒去青衿,发配流放就是。我等……去林府磕头赔罪也使得。可还事关四皇子,甚至还有皇上。拖下去,朝廷拖不起呐。”

韩彬点了点头,道:“走罢,去西苑,面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