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谷沉声道:“左相没看贾蔷送回来的那份杀气腾腾的问罪折子?人家第一就问武英殿到底存了甚么心,为何纵容京城对林相和他污蔑诟骂多日?为何纵容那些杂碎……士子,跑到布政坊外去闹事?

第二问,问恪荣郡王李时,为何在恪和郡王李暄阻拦驱赶闹事士子时,反倒将李暄带走,任由士子们继续闹场?甚至直接用了其心歹毒之激烈用词。

第三问,问皇上,即便高门大户人家的奴才出去办差跑腿,主子也会照顾好奴才的家人老小无忧。如今他为国朝之事奔波操劳,与西夷洋番于海上血战,九死一生办下了差事,得到的就是这样的恩赏?他自认为他连犬马都算不上,只不过一土芥!”

即便先前都知道了这些话,可当张谷再复述一遍后,几位大学士脸色都难看之极。

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

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贾蔷传回的上书,已经可以直接说成是揭竿而起的反叛檄文了!

“半山公,此事瞒不得皇上,终究还是要由皇上拿个主意。这件事,太大了。”

李晗忽然看向一直沉默不言的韩彬,苦口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