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的眉头皱了起来,复又埋首卷宗之中,仔细地查验着这一年半里上京皇宫里的情报。

他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虽然清楚自己在这世间有个所谓诗仙的称号,庄墨韩对自己都欣赏有加,生得一身好皮囊,写得几句酸辞句,说的几句俏皮话……可是他并不以为自己是一个行走的chun药香囊,可以吸引全天下的女人不顾死活地拜倒在自己黑sè莲衣之下。

尤其是北齐小皇帝,从江南和北地的配合看来,那是一个极其厉害与深谋远虑的角sè,断不可能因为含图范闲的美sè,就玩出一招。

至于感情?范闲虽然相信一见钟情,但不认为一个常年女伴男装,生活在jg张与危险之中的皇帝,会如此放纵自己的心神。

那便只有一个解释。

…………清理完最近一年半的情报,范闲有些满意地再次抬起头来,在这一年半里,北齐小皇帝依旧依ri上朝,没有君王不早朝的现象,也没有出外游玩,更没有去行宫避暑,狩猎。

总之,北齐小皇帝一直没有脱离人们的视线超过两天以上,上京皇宫太医院里的药物供应也属正常,以范闲对于药物的敏锐感觉来看,丝毫没有安胎药的迹像,当然,如果对方是暗中着手,也没办法。

不过基于眼下的情况判断,北齐小皇帝不可能怀孕。

这个判断让范闲的心情放松了许多,他下意识里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他最害怕的就是和北齐皇帝chun风一度后,让对方怀上小孩子。

他不是没有做好当父亲的心理准备,只是没有做好当一个皇帝的父亲的准备,尤其是不愿意在这种被动的状况下,成为对方借种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