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隐入房内的女子身影,范闲的情绪低沉了下来,忽然开口说道:“上次和你说的事情怎么样?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她脱了北齐逃犯的身份。”

言冰云站起身来,站在廊下似在看雨,似在思考,半晌后冷声说道:“你和北齐人的那点勾当,不要以为天底下就没有人知道。以前倒无所谓,可如今是什么局势?双方一旦开战,你这就是资敌的行为……不赶紧洗脱,居然还想用这层关系讨些好处,莫以为你身份特殊,便不会有人疑你叛国。”

“叛个屁啊。”范闲笑骂道:“我这不也是急着挣银子?再说了,大部分银子我可没自个儿花了,往年打到杭州会和河工衙门的帐,你也一样过眼了。”

“我就不明白这一点,反正这银子你是给了朝廷,为什么中间要绕个弯?最关键的是,中间避了次税,朝廷得的银子更少。”

“少道程序,便少了次被官场剥皮的不好体验。”范闲说道:“而且我喜欢自己掌握这些事情。”

“宫里肯定知道这些事情,陛下一直隐忍不语,你也清楚是为什么,你不要做的太过头。”言冰云忍不住提醒了一声。

“长公主捞得,我就捞不得?”范闲说道:“和尚能摸,我也能摸……怎么又转了话题,先前我说的那事儿你到底愿不愿做?愿做我就得赶紧往上京城里去信。”

“她家里人都死光了,反正又不会再回北齐,在乎那个做甚?”言冰云摇了摇头。

“故土总是有回去的那一天。”范闲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找个安静地方,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言冰云的表情一下子凝重起来,说道:“就在这里吧,我府上没有人敢偷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