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徐骁在棋盘上对垒,一幅胸有成竹的神态,风范不可谓不高雅,气势不可谓不出尘。

世子殿下心想这上阴学宫的祭酒果真是底气深厚,寻常高人再高,见到徐骁不一样大气不敢喘?哪里能有此人的镇定清逸。

世外高人,不过如此了。

徐凤年敛了敛心神,恭敬走近,大柱国和稷上先生都在凝神对局,棋盘上大战正酣,皆是没有抬头。

存了敬畏心思的徐凤年定睛一看,差点喷出一口血。

熟谙纵横十九道的大国手,或大海巨浸,含蓄深远,居高临下。或精细夺巧,邃密精严,步步杀机。

可眼前这两位?

徐骁是个一等一的臭棋篓子,徐凤年自然一清二楚,起先看到两人对弈,还想着是王先生在以大雅对徐骁的大俗,不曾想……他,这棋局咋看咋像一团乱麻啊!如同两个孩童在那泥泞里打滚斗殴,与国手境界绝没有半颗铜板的关系。

看情形,这位稷上先生的棋力根本就是和徐骁不相伯仲,难怪会杀得难舍难分。

最让徐凤年无法接受的是这位王先生自以为走出了一记强手,都要配合一段自我认同的评语,类似“不走废棋不撞气,要走正着走大棋,做大龙屠大龙”“棋逢难处小尖尖,台象生根点胜托,嘿,但我偏不点,这一托,真妙,可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