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仲通率三万蜀军来会师,难不成是打算在安西军背后避战,然后不声不响捡便宜?

顾青不动声色地与鲜于仲通聊了半晌,然后才主动邀请鲜于仲通入营。

站在身后迎客的常忠朝队列大吼一声:“让!行礼!”

数千安西军将士的队列忽然迅速地朝左右分开,轰的一声,让出了辕门直通大营的一条宽阔大道,然后数千将士一齐按刀躬身,于仲通行了一个军中的按刀礼。

巨大的动静将鲜于仲通吓了一跳,面色刷地变白了,刚才那一瞬,鲜于仲通有了一种进入千军万马埋伏的恐惧感,明明是礼貌的行礼,却仿佛被刀剑加颈,感觉自己的脖子离刀锋只有一寸距离。

就连顾青也被动静吓了一跳,然后迅速转身,想也不想便一脚踹向常忠,骂道:“搞这种虚头巴脑的作甚?吓到我了知道吗?让他们都滚蛋!”

常忠挨了一脚,嘿嘿讪笑,识趣地领着将士们回营。

鲜于仲通见顾青对这些魁梧的军伍汉子如此粗鲁的做派,而将士们却丝毫不见怨恼之色,就好像一个威严的家长不轻不重打了顽童一记似的,举止很随意。

被顾青呵斥“滚蛋”的将士们灰溜溜地离开,人群还夹杂着笑声,鲜于仲通隐隐有一种整个安西军其实是一个庞大的家庭的错觉,每个人都是家庭中的一员,每个人都是亲人,打打骂骂寻常事,一旦有了外敌便一致对外拼命。

鲜于仲通将顾青刚才的动作记在心里,他预感自己押对宝了,从刚才的动作看得出,顾青对这支虎狼之师有绝对的掌控权,他在军中的威望之高,不是自己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