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蜀军从鲜于仲通身后一直延伸,旌旗蔽日,浩浩荡荡一眼不见尽头,见蜀军的精气神颇为饱满,个头和气势虽然比安西军有些不足,但也算是一支精锐之师了。

顾青眨了眨眼,指着鲜于仲通的身后笑道:“鲜于伯伯麾下将士雄壮威武,晚辈心羡不已。”

鲜于仲通大笑道:“与贤侄的安西军相比,老夫麾下这些杀才可真拿不上台面,贤侄如此说法可是在讽刺老夫?”

这话倒也不是鲜于仲通谦虚,而是此刻站在大营辕门前,数千安西军以诸侯礼列阵相迎,鲜于仲通任节度使多年,刚接近辕门便迎面感受到一股凌厉直冲云霄的肃杀气势,虽然安西军阵列中无人出声,但那股气势却实实在在犹如一柄钢刀在他脸颊上刮来刮去。

鲜于仲通表面上与顾青谈笑风生,然而浑身已不由自主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暗暗惊叹于安西军之骁勇凶悍,果然名不虚传,军中每个人都像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饿虎,随时能将任何敌人撕咬成碎片。

这样的感受,鲜于仲通在自己麾下的蜀军将士身上可从未感受过。

顾青能统领这支虎狼之师,足可见本事不小。

鲜于仲通暗暗惊叹时,顾青也在打量着他背后的蜀军,心中也在暗暗揣测。

顾青不知道鲜于仲通率军与他会师的目的是什么,按理说大家都是各自不同的军镇边军,每个人都有独立的指挥权,如何平叛,如何行止,节度使可与麾下将领商议后决定,在这个纷乱的时节,甚至都不必请示天子旨意,自主性非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