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采玲也不悦了,她又不是什么和善人,幼时父母离异后她本想当古惑十三妹来着,谁知道行差踏错读了大学当了良民。

“没听清。”她淡淡的扯平宽大的袖子。

李管妇一肚子火,本想俞采玲在乡野间吃了这许多天的苦头已然老实了,没想到还这般难伺候,只得强压怒气,捡要紧的说:“我说,夫人宽大,已原宥了四娘子犯的过错,这回四娘子回去,可要乖乖听夫人的话。”

俞采玲眯起眼睛,她这人很讲道理,谁对她好,她便硬气不起来,要多乖顺有多乖顺,谁要是对她横,那她也不会客气,她到这个破地方可不是来忍气吞声的,大不了要命一条,回去重新投胎!

“那么多夫人,哪个夫人?”夫你爸爸十八代祖宗的人!干嘛不叫妈妈桑!

“夫人便是是你叔母!”李管妇拔高声音,“你连你叔母是谁都不知道了!”

“自然知道。”俞采玲皮笑肉不笑,“叔父的老阿母嘛!”

“你,你……”李管妇险些没厥过去,手指指着俞采玲不住发抖:“你可知何为孝悌,何为温良恭俭?!如此出言不逊,莫非还想挨罚!”

她颇觉得奇怪,这女孩也算她自小看大的,最是欺软怕硬,对着下人蛮横霸道,可一对上比她更厉害的就软了。这些年夫人每重罚她一次,回去再多加笼络抚慰,她便更听话些。

俞采玲眉头一挑,道:“我大病一场,险些没死了,凡事也看开了,我就是这个性子,你要拿捏到我头上来,休想!有本事就别来接我!我现在下车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