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美妙的声音,这些声音可以让听到的人们由耳膜颤至心尖,如触电一般瞬间体味无比复杂的感受——而这些声音本身便是极为复杂和开放xg的,足以令人产生极多的联想,故而这种感受也便得极为繁复。

比如安静的稻田下,田鼠啃根根茎时的声音,就像是雨点轻轻地洒落在沙滩之上,沉浸于单相思的村姑坐在田垄上,听到这些细微的声音,谁知道她会往浪漫的正无限还是逆方向去想?

比如悉悉索索的声音,也许是一只水鸟在梳理自己的羽毛,或许是解衣,或许是厮磨。再比如此时窗外剑冢中的无数剑枝,倒插于地,在东夷城暮sè的笼罩下,在海风的吹拂中,互相碰撞着,发出轻微的金属脆响,似乎弥漫起一股肃杀的刀戈之气,但若闭上眼去听,或许能听出风铃的柔美感觉来。

嘶这种声音是人类最熟悉的一种声音,是某种脆弱的事物破裂时的随生物,比如晴雯撕扇,比如范思辄当年撕书,比如上京城会馆里,范闲撕下言冰云的白袍,替他仔细地包裹伤口。

声音的魔力在这安静的剑庐房间内展现的淋漓尽致,先前还是愤怒而冷漠互相攻讦的二人,都随着这个声音停止了彼此的语言和动作。

小皇帝身上的素服被撕开了一道大口子,从颈部一直向下,破到了腹部,露出里面的白sè,就像是一枚白净的鸡蛋被人小心翼翼地剥开了蛋壳,露出里面娇嫩的内容,又像是一个被包装极好的礼盒,被人撕开了缎带,窥见了里面的宝藏。

此时已是浓chun,人们身上穿的衣服并不多,小皇帝也不例外,明黄sè的系带上垂着一片破裂的衣衫,看上去有些滑稽,而里面的和胸上那一抹白,却是无比刺眼。

范闲陷入了沉默,必须承认他这一手是下意识的行为,只是在与对方争执不下后,一种恼怒促成的行为,或许也是他下意识里对这位皇帝陛下有某种施虐的冲动。然而当真地撕开了皇帝的衣服,看见了对方平滑的咽喉,和上方绝对不属于男人的娇嫩肌肤,他却愣住了,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小皇帝的喉节只是一个微微的突起,明显是被人做过手脚,在失去了衣服的遮掩之后,根本不可能逃过范闲的眼睛。

她……是她,不是他的,虽然依然被紧紧地缚在白sè布带之下,可是布带边缘,倔犟的女xg特征,用一丝溢出的丰盈的皮下脂肪,裸地出卖了她的真实xg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