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行是奉了陛下旨意前来定州劳军,说是劳军,但在御书房里接的密旨却有些别的内容。这两年间,西边的胡人不知道是吃了什么,又像是吃了镇静剂,一改往年春去秋回的浪漫主义战法,开始极有组织地向着定州方面侵袭,而且战法变得极其狡诈。

叶家虽然仍然兼管着定州军务,但是叶重主事枢密院,要掌管天下军马,不可能亲自坐镇此间,加上胡人攻势太猛太阴,第一年的时候,定州方面局势很是危急,好在最后陛下亲自调了各路边兵轮流支援,才算是稳定住了局势。

皇帝和范闲早已看出来了其中有些问题,但是没有第一手的资料,谁也不知道胡人内部发生了什么,事态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西胡如果真的这样发展下去,只怕会成为庆国的心腹大患,所以才有了范闲此行,他必须听一下定州方面将领的亲自汇报,了解一下事态。

而且范闲清楚,陛下亲调五路连军往西路轮值,也存着用胡人的刀来磨庆国的剑的意思,胡人的进攻,恰好给了庆国锤练军力,为日后天下统一战争做准备的机会。

今日赶不到定州,便只好在这座荒破的驿战里休息一夜,哪里知道进门竟是无人来迎,七八个汉子像小孩儿一样在听墙角,范闲一时好奇,直接推门而入,不料竟是看了一场活春宫。

驿丞和那七八条汉子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而随范闲前来的官员则是知道他的性情,早已当看见,各自准备晚上休息事宜。

范闲看着那名驿丞,笑骂道:“,太阳还没下山就开始搞,有胆子搞就别怕。”

驿丞苦丧着脸,只道自己马上就要被杀了,眼前这位爷可是天字第二号贵人,监察院的提司大人,高高在上的人物,自己见也没资格见的贵人。

范闲疑惑问道:“你怕什么?”

“大人嫉恶如仇,最痛恨官员……”驿丞已经怕的要哭了起来,瘫软在地,把天下百姓对范闲的印象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