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无法轻易抽身离开,于是范闲选择了留下,并且强悍地扩充着自己的势力,准备着自己的后路,时刻准备在这艰险的朝堂之上,与那些敢于伤害自己的势力拼个你死我活。

所以当他躺在庆上,听着老师转述陈萍萍最后那句话时,他的心内虽然震惊于老跛子的双目如炬,脸上却是一片平静,唇角微翘,讥讽说道:“老头子是不是脑子昏了,尽说胡话?我能往哪儿走?”

费介看了自己最得意的徒弟一眼,发现这小子说的话似乎是发自真心,也觉着陈院长似乎想的过于复杂,把这天下人都当成如他一般的老狐狸来看待——他虽然是用毒大宗师,但在某些方面比陈萍萍差远了,甚至不如范闲,所以硬是没有看出来,小狐狸笑的其实也很甜。

“我来看看你的伤。”

范闲摇摇头,笑道:“老师,这点儿小伤我自己还治不好,那岂不是把你的脸都丢完了。”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自身边取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了费介。费介拿在手里,问道:“什么东西?”

范闲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我在杭州试了半年,找到了几味药,似乎可以中和一烟冰里的霸气,看能不能让婉儿有法子怀上,只是我不大信任自己,所以请老师帮我看看。”

费介默然,心想这小子将将才在山谷里死里逃生,如今京都正是一片慌乱,谁也不知道宫里与监察院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哪里想到,这小子竟然有闲心记得替自己的老婆研治药物。林婉儿服用一烟冰后无法生育,费介当然清楚,一直觉着有些不好意思见范闲,今日见他挑明,不免有些尴尬。

范闲温和地笑了起来:“老师,不要想太多,您千辛万苦治好婉儿的肺痨,徒儿心里感激还来不及。其实我自己倒不是怎么在意,只不过婉儿确实很想要个孩子,所以麻烦您再费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