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席,是宗正刘礼为首,诸皇子依序落座,旁支宗亲位于末席;

西席,则是太子詹事窦婴领衔,轵侯薄戎奴紧位于次席,诸皇子生母及外戚依序落座。

此刻,却都目不斜视的望向殿中央,那两道凄凄惨惨戚戚的虚弱身影。

“起来吧。”

实际上只是十数息,殿内众人却无不觉得:从兄弟二人走入殿内时开始,已经过去了小半个甲子!

终,还是窦太后不咸不淡的一声招呼,将兄弟二人的声音从地上唤起,改叩首为跪坐,就那么跪在了御阶前不远处。

上首御榻之上,窦太后、天子启同坐于中,梁王刘武、馆陶主刘嫖一左一右,母子四人面上神色各异。

——窦太后两眼无光,面上无喜无悲,只那淡漠的气质中,仍带着些许若有似无的怨气。

相较于窦太后那藏得极深的怒意,天子启则显然完全没有掩饰的打算——几乎是在看到二人的刹那,面上笑意便尽数敛去,虽没有吹胡子瞪眼,脸色却也是阴沉的吓人。

天子启身侧,梁王刘武面上神容说不尽的复杂,有愧疚,有担忧,有感怀,也有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