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十三郎终于也笑出了声来。

此时唯一需要考虑的是,神庙的门既然已经砸了,神庙总要有些反应才是,王十三郎从范闲的手里接过木棍,腰身微微下沉,盯着神庙的门,开始做出搏虎一击的准备。

范闲却是抬起右手,止住了他的行头,面上似笑非笑,静静地等待着神庙的反应,他的内心早已经摆脱了任何与恐惧与得失有关的东西,海棠与王十三郎认为他再赴神庙是冒险,他却不这样认为,因为关于神庙,他漏算了一次,便险些身死,但他不认为这次自己还会漏算,毕竟如今的神庙,只有五竹叔这一个行动力,只要能够唤醒五竹,神庙……又算是什么东西?

…………神庙的反应很快,那扇沉重的大门只不过开了一丝,一道诡异而恐怖的黑sè光影便从里面飘了出来,像是一道黑sè的闪电,又像是一抹夜sè到来,瞬息间穿越了空间与时间的间隔,来到了范闲的身前。

布衣黑带,手执铁钎,一钎刺出,呼啸裂空,谁也无法阻止如此可怕的出手。

范闲不能,王十三郎不能,就算四顾剑活着也不能,更何况此时三人身间的四顾剑,只不过是几片碎骨,一地残灰罢了。

…………然而那柄没有丝毫情绪,只是一味冷酷的铁钎将将刺到范闲的身体前时,便戛然而止!

由如此快的速度回复至绝对的平静,这是何等样可怕的实力。范闲却是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熟悉的亲人,陌生的绝世强者,神庙使者护卫,说道:“你是不是很好奇?”

…………不知道是因为五竹认出了面前这个凡人正是那天神庙需要清除的目标,还是因为范闲说出了这样一句显得过于奇怪的话语,但总之,五竹的铁钎没有刺出来,只是停留在范闲的咽喉前。

铁钎的尖端并不如何锋利,也没有挟杂任何令人颤栗的雄浑真气,只是稳定地保持着与范闲咽喉软骨似触未触的距离,只需要握着铁钎的人手指一抖,范闲便会喉破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