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了!”

楚宁不再犹豫,轻声道:“你即刻去写一份告示,就说县衙替青山县百姓们感谢黄家送来的筹办学塾的贺礼。”

“……”

老胡一时无言,满脸都是不情愿。

“听见没有?”

楚宁冷喝一声。

“是。”

老胡不情愿的点点头。

“还有,让你跟刘家谈的契约,谈得怎么样了?”

楚宁又问。

“哎,不尽人意哟!”

老胡似乎终于找到了情绪宣泄口,重重一声叹息,接着说:

“这刘福水就是老油子一个,生意精得很,想在他那里讨得半点便宜,谈何容易。

想我堂堂县丞,竟要和这些斯文败类搅合在一起,真是有辱斯文,哎!”

老胡越说眉头皱得越深。

“这有什么?!”

楚宁却不以为然道:“想要站着挣钱嘛,不丢人!”

……

……

转眼三日后。

一则关于县衙要公办学塾的告示,早在县城里闹得沸沸扬扬。

告示里写明,从县衙学塾成立之日起,便向青山县全体老百姓开放。

无论是穷苦人家还是士绅大户,招生均不设门槛,也无须户籍限制。只要有志于学业的,不分贫富、地域,均可造册入学。

百姓们听闻,都不知道这位县令老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哪有念书不给钱的,还提供一餐午饭?

一向便不拿念书当回事的青山县百姓,自然不会当真。

三天以来,学塾一共来了不到五个孩子,其中三个还都是城里商户的孩子。

可随后楚宁又做出一个令青山县百姓更加不解的事,他让厨娘的女儿苏小丫进了学塾念书。

此事一经传开,青山县县城顿时轰动了!

一个女孩子进学塾与男孩子一道念书?

世间岂有如此荒唐之事。

一时间惊为天人!

百姓们对此更是议论纷纷。

可楚宁却根本不以为意。

只是如此一来,学塾里原本还有的五个孩子,因为不理解这位大人的行为,又只剩下三个了。

消息传进黄天霸的耳朵里,也着实让这位历经世事的老财主不住皱眉叹息:

“怪哉啊!真是怪哉啊!”

此时,黄天霸正站在一座精致的八角亭边,手里不时扔出一些鱼饵撒向池塘里。

站在黄天霸身侧,黄大管家听得也是连连叹息。

可是一想到,老爷送去的贺礼竟被这位县令大人用来办了学塾,心里也是一肚子窝火。

黄天霸却淡然笑道:“这位县令大人,真是老夫毕生所从未遇见之人,着实怪哉。”

黄大管家似乎在老爷的话语里听出了爱才的心思,不禁眉头皱了皱。

“对了,让你彻查魏满的事,如何了?”

“还未有消息,只是目前已经查到他根本不是魏家村人,而是逃荒来的。”

似乎是听到逃荒二字,让黄天霸微微皱眉:

“此人武艺不俗,胆识俱佳,全然不像是流民,倒更像是行伍出身,你让人不妨从此处入手,查一查,他是否有军籍。”

黄大管家听了猛然一拍额头:

“老爷高明!”

黄天霸喂过鱼儿,这才拍了拍手,回身走到八角亭当中的桌前落座,悠悠喝着茶水。

池塘中,微风拂过水面,吹皱一方池水。

荷花随风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