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但我确实是怀疑,他不是农家子,不是寒门出身。”沈茶看看望着自己的几个人,说话的语气稍微软了下来,“我也不是胡乱猜忌的,因为我不了解他,所以引起我怀疑的,除了我刚才说的,跟他有关的那些人际交往的问题,还有一点就是他的口音。”

“口音?”金菁摇摇头,“这个应该不能算问题吧?口音都是会变的,你在某个地方生活的时间久了,不知不觉就会变得像那个地方的人说话了,这不能当成证据来算的。”

“可以佐证我的猜疑的。”沈茶把碗里的鱼肉都吃了个干干净净,放下手里的碗,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中州地处中原,气候相对来说干燥,民风彪悍一些,那里的人说话做事不会拐弯抹角,有什么就直接说,从性格上来说,就跟宁昌国完全不同。再加上中州人说官话,跟我们说官话,区别还是有的,且咬字方式跟我们也是不一样的。就算是中州当地的方言,莪们基本上是听不懂的,对吧?”

“虽然接触的不多,但是咱们边关也有中州那边的客商,确实是说话的语调什么的,都跟我们有所不同,跟江南、京城也是相去甚远。”红叶摸摸下巴,放下手里的碗,拿了一个卤蛋,小小的啃了一口,“就像小茶说的,如果中州人不会官话,说他们那儿的方言,我们基本上是听不懂的,只能靠比划,连蒙带猜。而且,有一点,我同意小茶说的,中州会官话的人,说出来的官话味道都跟我们不同。”

“对!”金苗苗终于回过神来,叼着一颗丸子呜呜咽咽的说道,“我想起来了,我在京里闲逛的时候,也遇到了一些中州客商,还有一些来等待明年大考的学子,他们的官话听着确实是有点干哽倔的意思,如果不是了解的人,都会怀疑他们成心要跟人吵架似的。反倒是江南那边,无论是方言,还是官话,都带着柔柔软软、温和解意的味道,听着就那么的舒服、顺耳。但如果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就跟国公爷、侯爷一样了,比较中规中矩,颇有大家风度。”

“那么宁昌国老匹夫说话,是个什么味道?江南小家碧玉型?”金菁没有见过宁昌国,完全不了解他,看向沈昊林、薛瑞天,“你们两个从小在京城长大,应该跟他打过一些交道,是不是?”

“宁昌国作为帝师,曾经任教于东宫,为陛下和宗室子弟讲学,我们在东宫读书的时候,确实是见过他,听过他几堂课,他的口音……”薛瑞天想了好半天,看向沈昊林,“确实是带着江南人独有的温柔小意,是不是?当时我们年纪小,并没有特别的在意,因为老匹夫年轻的时候,曾在江南任过十年的学政,语气语调偏向江南风格,也没觉得有多大的问题。说到这儿,我倒是想起一个事儿来。”新笔趣阁

“什么事儿?”

“我小时候很皮,跟小珏一样,喜欢在城里到处溜达,每个府邸跟前都要看一看,听他们说话。有一次,我在宁府门口看到一件事儿,那会儿正好是宁老匹夫第二次出任主考官,府门前来送礼、来攀关系的士子还是挺多的,老匹夫不可能全部都见,每天都是随机的,就看谁运气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