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本能告诉我应该跟着那个脸色灰败的女人,事实也是如此,作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德玛西亚农妇,米娅根本无法察觉我的行踪,我攀上他们家的房顶,把特质的声音放大器从房顶的孔隙中探入了房间,耳朵紧贴装置,让私密的房间变成了一个毫无秘密的公共场所,然后我听到了米娅恐惧的声音。

(以下为米娅与女儿爱莎的原对话,因福斯拜罗的德玛西亚语带有一点复杂的北地方言,因此翻译成诺克萨斯语或许会有些许出入,但大致意思不会出错,请相信我的语言功底。)

“你……你说你听到了爸爸在敲门?”(女人的声音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野鸡,尖锐而不知所措,很抱歉,我必须用拙劣的言辞把女人的情绪表达出来,因为这太过令人印象深刻)

“妈妈,是真的,爸爸就在门外,他说他回不来,需要我们打开门找他,妈妈,我们一起找爸爸吧?”

名为爱莎的小女孩似乎真的以为自己的爸爸只是迷路了,她不知道自己天真的声音给自己的母亲造成了多大的震撼和恐惧……不过说实话,即便是心如坚铁的我,在听到可爱小姑娘口中的言语后,后背也出了一身冷汗。

“爱莎……你的爸爸跟你是怎么说的?你,你确定那是你的爸爸,而不是别的什么人吗?”

女人依旧在怀疑的泥潭中挣扎,试图寻找一点点给自己勇气的可能性。

“妈妈,爸爸的声音我怎么会听不出来?爸爸说他找不到路,找不到家,让我出去找他,可妈妈你走的时候把门从外面锁上了,我也开不了门,只能听着爸爸不停敲门的声音,‘咚咚咚’,‘咚咚咚’的敲门,一次次敲门,妈妈,爸爸好可怜,连家都回不了……”

虽然我只能听到声音,但我不用看也知道,女人此刻的脸色恐怕比弗雷尔卓德的雪还要惨白,我甚至可以听到女人在恐惧中,抖动骨关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