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东方渐渐放亮的天际,我已经在窗外陪妈妈过了一夜。风已停,天空万里无云。气温很低,窗子上结了厚厚的一层霜。此时我隔着窗子已经看不清妈妈的身形,只能大致的看到她还躺在那里,时而翻动身体,看样子已经没有了昨夜的恐惧。几声鸣叫,我转头向一边望去,一只喜鹊划过清晨的天空。“抬头见喜”算是好事吧!

我从窗台下来,漂浮在空中,不知道该做点什么。这时房子里有了动静,隐约看到妈妈已经起床了,不一会就传来关门的声音。这么早她会去哪呢?几分钟以后,楼下的小广场里走来好多晨练的人。妈妈居然加入了羽毛球队,此时正和人家分伙呢。这让我很高兴,因为年龄越来越大的妈妈,如果能经常运动,那对她的健康无疑是件好事。看着她还算敏捷的身手和爽朗的笑声,我笑着,看着。只要您一切都好,我就再无他求!

东北一带,有很多对阴阳之术略懂皮毛的人,他们之中,就有不少是能够看到阴煞之物的人。就我这一身煞气,要是被他们看到,都能吓死他们。再往外一传,估计又要引起恐慌。想到这一节,我又看了看我的妈妈,然后向肖紫晴家飘去,似乎除了那里,我也在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一路寒风将我送到肖紫晴家的楼下,眼望仍旧挂着粉红色窗帘的那间屋子,我犹豫了。如果我进去,那这将是至去年与她分手到现在的又一次独处。我知道她还爱着我,我这样去找她,会不会打扰了她逐渐平静的心境。虽然这样想着,我也鬼使神差的走进了楼道。行至她家门口的时候,我才问自己。明明可以直接飞进屋子,为什么还要走楼道呢?

多年以后我才明白,当时我是把自己还当做她的男朋友,才会如以往一样从楼道上去。

敲了敲门,我自嘲了一下“我是一个鬼魂,敲门她是听不见的”可几十秒以后,门锁被打开,肖紫晴带着睡眼朦胧的样子,出现在我面前。我正诧异的时候,她开口道:“从孙宇婷来救过我之后,我就害怕有东西靠近我,所以一直开启冥途,你敲门我就听见了”

见我有点尴尬,肖紫晴又说:“进来吧!站那干嘛?”我本想说点什么,却吞吞吐吐的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见我这样,她一边关门,一边说:“回家看我姨了?然后怕你的阴气影响她的身体,没敢在家呆,现在没地方去了吧?”

我嗯了一声,随她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