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溥自信地说道:“布政使一直在等我们,大人虽要访查民情,但总归移民才是大业,不坐镇太原府,多少移民之事都无法定夺,时间耽误不得。既然大人有心为黄家人伸冤,那自然要连夜升堂了……”

茹瑺点了点头,道:“你的判断没错,只不过,你认为此间事该如何解决?”

杨溥分析道:“黄家之事,可分为两件事,一件事是煤矿山买卖,另一件事则是强制移民。后者容易解决,只需要修改移民黄册,将黄家之人排除在外,事情自然解决。只不过这煤矿山之事,却属实棘手。”

茹瑺脸色凝重,沉声道:“何止是棘手!”

煤矿山买卖之事,本身并不复杂,简单概括就是:

黄矩以一千八百两买下荒山,之后忻州府衙以一千八百两,又将“荒山”买了回去。

问题的关键是,在买与卖之间,这座“荒山”已经成了巨大的煤矿山,其价值已非几千两几万两可以衡量。

府衙这边明知如此,还以荒山的作价将其买走。

让茹瑺感觉到棘手的是,虽然忻州府衙行为下作,但从交易的程序、方式、地契的合法性来看,忻州府衙是没任何错误的。

就是翻遍了《大明律》,也找不出破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