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大人?”沈昊林和沈茶对望一眼,“你还能想起来当时是个什么情景?”

“嗯……嗯……”白萌又接着啃了两口羊肉,“那还是我特别特别特别小的时候,大概就两三岁、三四岁的样子?反正还没有开蒙,整个人懵懵懂懂的,那个时候,我父亲尚在人世,没有调出西京。有一天晚间下了衙回来,和祖父两个人进了书房。我记得当时我跟着祖父在书房做什么,做到一半的时候,我就睡着了。其实,他们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醒了,只是为了不打扰他们,继续装睡而已。”

“白老大人和白伯父没察觉?”沈昊林不让沈茶吃羊肉,给她盛了几块炖的酥酥软软烂烂的鸭肉,“他们二位可是很警觉的人呢!”

“就算知道我是装睡也不会在意的,毕竟在他们心里我就是个小孩子,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所以,也就不会刻意的避开我。”白萌找在旁边单开一桌吃饭的梅林要了块湿帕子,擦擦手上和脸上的油,又拿了一条羊肋排,边啃边说道,“以前也没把他们说的话当回事,现在想想,可能说的就是宁王殿下的事,宁王殿下的身世……”他轻轻叹了口气,“存在着很大的问题。”

“宁王殿下的身世?”沈茶一皱眉,“这么一说,我想起母亲曾经说过的话。”

“母亲?”沈昊林的手停了一下,筷子上的青瓜掉在了碟子里,“说的什么?”

“好像是可怜的辰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他的身世所累。”沈茶微微皱着眉,拼命的回忆当时镇国公夫人的话,“后来,父亲说,一饮一啄,皆有定数,这是该由他受的苦。”她看看沈昊林,“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后来母亲还哭了,说凭什么长辈造下的孽要无辜的孩子来还什么的。我不知道是不是记得对,那个时候,我烧得昏昏沉沉的,隐隐约约听到了这几句话。”他看向白萌,“老大人和伯父的话,可有类似?”

“基本上是差不多的。”白萌点点头,“祖父说先帝留下的隐患要由后世子孙来偿还,这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