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您,青春鼎盛,做了也就做了,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耗着,一旦获罪,日后圣上念起你的好,便又是大功一件。”

曹化淳为此风云变化的朝堂感到十分不安,在眉心紧锁间,亦透露出无法掌控大局的惋惜之情。

“咱家该怎么做,自是心里有数,不必你来提醒。”

曹化淳本来复出后,以为自己顶替了魏公公的位置后,可以一呼百应,顺势接管魏阉党羽,并利用他们打击清流,为主效劳,为己立功。

可他万没想到,如今非但立功不成,反而自己受到了诸多方面的牵制。

阉党方面虽是表面奉承,好话相劝,但忠言逆耳,终究追究不得其罪,这些同阵线的人尚且如此,更何谈那些铁板一块儿,官官相护的清流集团?

明末官场的水很深,里面小到虾米,大到蛟龙,各种虾兵蟹将,都掺和在里头,彼此之间,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寻常人在里头,需再三谨慎小心,否则将死不知其原因。

但曹化淳不比常人,也许,他读过书,但终究是浅尝即止,远不比清流官员的学识渊博,也断不能列举出种种典故为己所用,斗嘴也斗不赢人家;论无赖,他也读过几本书,懂尊卑,知廉耻,尊伦序,却是比不过那些从头到尾便不学无术的阉党们,所以,他的处境很尴尬,尴尬到找不着自己在朝堂上存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