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继续说下去。”

朱由检来了兴趣。

王承恩说:“其实,不止兵部如此,现在各地方衙门,吏部,工部,等等,都已有官商勾结现象出现,但并不影响国家运行,自万历起就已经默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所以按此说来,崔呈秀身为兵部尚书,其罪撑死也不过就是贪污军饷,致使兵变而已,他们急于弹劾,不过是因为崔呈秀是魏公公这边儿的人罢了。”

“而那杨所修,身为御史言官,他弹劾人的本事向来狠辣,向来针针见血直逼要害,故无人敢惹,多数人贿赂他,为的就是怕被他盯上,崔呈秀却因为背后有魏忠贤作靠山没去他那儿交保护费,得罪过他,所以才会出现今天的局面。”

“新皇上台,人人都想倒了阉党,这不仅对他们的名声有利,对捞银钱也有好处,但都没那个胆子去做第一人,说白了便是贪生怕死,不敢以身涉险。”

“这杨所修,倒有几分胆识,算个狠人。”

“不过,这杨维垣就有点复杂了,他明明也是和魏忠贤这边的人,却公然帮着人家弹劾崔呈秀这个自己人,其用意,难道?”

朱由检嗤笑道:“他是认准了朕会倒魏阉,所以急着撇清界限,这样的人,实在没有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