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胸膛剧烈起伏了片刻,突然又问道:“洞云子近来如何了?”

负责联络的两位干儿子道:“他还是在院内潜修,对公孙昭颇多顾忌,似乎是因为前两次的挫折,信心大丧,不敢贸然动手了……”

童贯眯起眼睛,闪烁着疑窦:“是吗?不过也不会是他,真的连用鬼道法器杀害两府那么多人,这道士早就疯了……可从开封府衙传出的消息,凶手也是使用法器的,到底会是谁呢?”

皱眉想了又想,童贯实在没有头绪,就剩下一个念头,近来的世道太乱了。

连无忧洞的贼人都不敢杀郡王,现在居然真有人直接入府屠戮,把外戚赶尽杀绝,眼里还有王法吗?还有大宋朝廷吗?

正在这时,又有干儿子来禀告:“大人,官家传唤!”

童贯精神大振,立刻换上一套整洁的内侍省都知官服,进入皇城。

一路来到福宁宫,童贯一向威猛的步伐换成小碎步,又轻又快地走了进去。

此时的殿内,已经萦绕着浓浓的药味,向太后斜倚在榻上,气色惨淡,赵佶坐在边上,手捧着药碗,轻轻吹着,每一口都是不热不冷后,再喂到向太后的嘴边。

向太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发愣,偶尔望向赵佶,目光里有一丝空落落的慈祥,好像在看眼前之人,又像是在看心中想象出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