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拿着描金的剪子剪灯芯,再把灯罩放回去,身体虽然疲惫,可是头脑却出奇的清醒,人也精神,一点睡意也没有。

“于嬷嬷,你陪我说说话吧!”

于嬷嬷最懂郭氏的心思,开解地劝道:“太太,眼下侯爷的身体最为重要,况且也要将下毒之人找出来才行,其他的,何必放在心上。大姑娘能耐再大,也是只孙猴子,她还能翻出您的手掌心?”

“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郭氏摆弄着自己的发尾,口气淡淡地道:“我好后悔啊!”

于嬷嬷连忙抓了她的手,着急地道:“姑娘,可不敢瞎说。”

于嬷嬷是郭氏的陪嫁嬷嬷,从娘家跟着她来到李家,一晃好几十年了。平日里都是称太太的,这会儿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却是姑娘两个字。

“是啊,还是当姑娘好,在家的时候自在啊!”酒不醉人人自醉,愁苦,也是另一种酒,醉得人肝肠寸断。

“太太且放宽心,您是侯府的女主人,是侯你明媒正娶的继妻。虽是继妻,可是为侯爷生下嫡子的却是您啊!有世子爷和玉哥儿,您的底气便在。”

郭氏皱着眉,“这个道理我如何能不懂,只是今非昔比,我怕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