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就说道:“要我看,怕是连回去的盘缠都没咯,还妄谈什么风骨,岂不可笑。”

武子期的同乡又道:“武子期,你如果现在回去,我顾白钰看在同乡的份上,可以借你银两。可别等到时候落了榜,还花光了钱,何苦来哉?你看你,一没家世,孤身一人赴京,二没朝廷官员引荐,又没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怎么跟这万千学子争抢?有些东西就是命,不是你的,强求不来,还会碰一鼻子灰,甚至摔得粉身碎骨。”

武子期被他这一说,顿时低下头去,脸色涨红,显得有些无地自容。

黄倾涵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眉头微皱。

没一会,武子期抬起头来,低声道:“我还是想试试,因为我已经来了。”

黄倾涵微微一笑,悠悠道:“君子泰而不骄,小人骄而不泰。”

顾白钰向来自负学识过人,可就是怕那个小丫头,倒不是这小丫头有多高的学识,而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惧怕,那种感觉就像是他只要看着那个小丫头,就觉得那是他怎么也无法企及的高度,甚至于就像是看着文庙里夫子的雕像一般。

有人这时候说道:“顾兄,你又何必如此,有些人就是这样,天生贱骨,不摔断几根骨头,不知天高地厚;而且我听说这种病是会传染的,你今后还是离他远些,别给传染了,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他看了李明月一眼,继续补充道:“物以类聚,人与群分,顾兄你与他虽是同乡,但注定不能走在一条道上,又何必为了这样一个人,降低了自己身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