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抿紧了嘴角,她每月会往家里补贴一两银子,爹娘也会接一些散活,却挣不了几个钱,一个月拢共没有二两银子。

哥哥嫂子又是个懒蛋,不事生产,每日都要吃点肉,一大家子就指着这点银子过日子。

每月到头都不会有余钱,哪有银子裁新衣裳穿?

江氏见流月盯着他们的新衣裳,解释道:“你上回带来一支参,郎中说参的品相好,能卖几十两银子。你爹舍不得吃,娘便拿去换了银子,一人扯了一身新衣裳。”

“月儿,娘给你也扯了一身衣裳呢。”流月的嫂子文氏赔着笑脸:“爹身子虚,那参是大补的,他吃了虚不受补,身子哪里遭得住?不如换了银子,每日给他买肉吃,更实在一些。”

流月心里再不舒服,参已经卖了,银子花出去了,又能怎么办?

“那是二奶奶的一片心意,爹受不了补,你们也不能卖了。”流月一边往房里走,一边说:“二奶奶讲了,爹的腿伤严重,她给我一个恩典,安排府医来给爹治腿。”

江氏搓着衣摆:“不、不用劳烦你家二奶奶,你爹在床上躺两个月,便能养好伤。”

“是啊,咱家不能啥事儿都麻烦二奶奶。”文氏又说:“月儿,爹摔了腿,一个月里让你回家两趟,不会耽误二奶奶的正经事吧?”

流月没吭声,房里一股草药味,她爹躺床上睡着了,右腿夹着竹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