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濙迟迟没有答应杨溥出关的日子里,可不是望关兴叹,作小女儿态的多愁善感,而是凭借着都司与安全局的关系,调查了所有相关马哈木的情报。

在胡濙看来,马哈木是一个野心家,他绝不会一直跪在哈什哈的脚下,他很高傲自信。

一句话,此人想站着,让别人跪自己。

可现在,他选择了蛰伏,将尊严与脸面,都丢到了地上,任由哈什哈践踏而不发一言,如一条忠实的家犬,哈着舌头,老老实实地待在一旁。

这样的人是可怕的,因为他可以忍受常人不可忍受的痛苦。而这,只是他通向胜利的手段。

马哈木凝眸盯着胡濙,他的意思已是昭然若揭,那就是在问,哈什哈现在踩着自己,自己还能活几天。

这个问题马哈木不止想过一次,但都没有答案。

“你在这里挑唆我与丞相的关系,难道就不怕死吗?”

马哈木冷厉地问道。

胡濙轻轻啜了一口茶,有些苦涩,道:“我若死了,你也会很快下去陪我,到时候继续讨论,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