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柄元点头道:“我记得,他们那个厂长叫高……,高什么来着?怎么,您是说,那个高厂长和小高……”

“沧海化肥厂的厂长高逸平,就是小高的父亲。”郑立农说,“小高现在在北京大学读书,部里化工设计院现在正在搞的小化肥铵改尿新方案,也有小高的贡献。”

“原来是这样,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薄柄元终于找到了夸奖高凡的话,他脸上带着灿烂的微笑,伸手与高凡紧握了一下。随后,似乎觉得还不够热情,便又拍了拍高凡的肩膀,补了一句“后生可畏”。biqikμnět

一家县化肥厂的厂长的儿子,这个身份在薄柄元眼里完全是没有存在感的。让薄柄元对高凡刮目相看的地方,在于郑立农如此郑重地向他介绍高凡这个人。

高凡是与郑立农坐同一个包厢到碧田来的,显然就是郑立农专门带在身边的人,薄柄元怎能不加以重视。

一通客套过后,薄柄元陪着郑立农出了包厢。软卧车厢的过道里已经站了不少人,都是水南化工厅的官员,刚才是碍于包厢太小,没法挤进去。

薄柄元向郑立农介绍着官员们的名字和头衔,其中有一些官员是郑立农原来就认识的,郑立农与他们握手的时候,会加上一句“最近胃病犯了没有”或者“孩子上哪个大学了”之类的问候,让其他人羡慕得两眼发红。

高凡与吴哲夫走在郑立农的身后,用不着说话,只需在必要的时候挤出一个笑脸就足够了。见高凡走在一群厅处级干部之中神色如常,吴哲夫不禁在心里暗暗称奇。

一行人下了火车,出站来到站外的停车场。因为前来接站的人众多,化工厅开来了五辆小车,其中四辆比较寻常,只有一辆崭新的皇冠显得很是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