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南鹿山岛,是雁洲沿海的一座大岛。他上次来雁洲的时候,陈兴泉向他提起过,说可以抽时间去岛上玩,不过那个岛离大陆很远,生活条件是很苦的。

“哈,真有那么一天,可太好了。”陈林发笑道。他当然知道高凡只是开个玩笑,一座跨海大桥,可真不是他能够修得起的。

高凡说:“修桥补路,其实都是后话。我们现在应当想到的,是不要留下遗憾,否则就算未来我们能够捐出多少钱去修桥补路,有些失去的东西,也已经挽回不了了。ъiqiku

“比如说,我们现在的生产现场,粉尘很严重。长期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工人可能会得尘肺病,也可能会因为吸进有毒的粉尘而得其他的病。

“如果我们发了财,最早跟着我们创业的这些工人却得了一辈子也治不好的病,我们就算给他们补偿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

“你说得对。”陈林发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高凡说的污染环境的事情,陈林发没有太直接的感觉。但高凡说工人得病的事情,陈林发是能够想象得到的。在他的亲戚中,就有在矿山工作然后得了尘肺病的,一年到头病病秧秧,年纪不大就过世了。大家都说,他们是用命在换钱。

用命换钱这件事,对于穷人来说,也是一个无奈的选择。但如果是他的厂子里的工人,因为给他干活而得了这样的病,他恐怕是无法原谅自己的。

“高凡,你说得对!”陈林发说,“这个事情,我也想到了,只是总觉得一时半会也没多大关系。现在听你一讲,还真是这么回事。我们厂子雇的工人,都是村里的人,如果因为污染的事情,让大家得了病,莪们一家以后在村里都没法抬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