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赐拿着刀,在刚才他划开的那道伤口上方迟疑了一下,在白一弦的催促下,才沿着这道刀口,继续往里加深。

柳天赐是江湖人,他不是没有杀过人。他以为自己人都杀过,还怕在别人肚子上切个口子吗?

但事实上,杀人和这种剖腹取子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若现在有一个人想杀他,那么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把刀子捅进那人的身体,保证眉头都不眨一下,甚至杀完人之后,还可以继续谈笑风生。

但现在不同,现在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还是个身怀有孕的女子,没有丝毫抵抗之力的躺在这里。

那种感觉是不同的,柳天赐甚至不敢用力,他都有些害怕,万一自己稍微用点力,苏昭仪就死了。不但她死了,她腹中的孩子,都有可能会被自己手中的刀子给伤到。

就像刚才的第一刀,长度确实够了,但深度,实际上就是划破了表面的一层皮。

说到底,也是因为柳天赐到底是心地善良之辈,并非那种穷凶极恶之徒。第一次做这样的事,自然会紧张。

白一弦就看柳天赐拿着刀,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往下割。

他有些着急:“幸好昭仪昏睡了过去,你这么一点一点的割,是要等她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