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同走过不少府县,但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县城能热闹成如此样子。

叫卖声连绵不绝,人来人往,更有不少商贩推着小车、牵着驴,搭载货物东西而去。

“这位掌柜是哪里人?”

詹同拦住一位掌柜问。

掌柜见詹同年纪大,又颇有气质,不敢怠慢:“回老人家,我是徽州府休宁人,来句容进购一批棉布,准备前往松江府贩卖。”

詹同有些不解,皱眉道:“你可真会开玩笑,世人谁不知道松江府棉布又多有好,年年向外运,哪里还有人往那里卖棉布的。”

掌柜哈哈笑着,拍了拍肚腩:“咱是小本买卖,走不太远。老人家有所不知,这句容的棉布品相好,结实耐用,价给得又低,拿到松江府转手都能赚上一笔。”x33

詹徽疑惑地插了一句:“去松江府都有得赚,那为何不去金陵,何必舍近求远?”

掌柜笑得颇是无奈:“金陵铺子贵,咱以前做买卖折了本钱,可租不了铺子,先回回本,待日后有了积蓄,再往金陵也不迟。”

詹同谢过掌柜,走入人群中,对詹徽说:“句容有四大院,你应该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