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回到库曼驻盖亚的使馆内,泰武穆德一行皆是大大松了口气。

流了一整晚汗的枚德菲尔干脆将法袍扔给侍女,一边揉着因为过于紧绷而隐隐发痛的眉心。

这顿晚饭,可以说是几十年来最令人坐立不安的一顿了。

躺在鹅绒绵软的大床上,枚德菲尔闭着眼睛,哪怕现在回忆起纳乌拉当时的眼神,仍然让他不寒而栗。

别看魔法协会副会长、情报科负责人之一、琼斯亲信这些天花乱坠的身份,在纳乌拉面前全是狗屁,真要是惹到他,甭管谁来,都是一剑。

凭借他第一剑圣的名望,加上波鲁什家族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就算真的平白无故杀掉他,最多也只是欠皇室一个人情,断然没有闹翻的风险。

更何况这次事件不是无的放矢,虽说背后主使是谁大家心知肚明,但真要出事,背锅的肯定是他们这些践行者,甚至于那位最看重利益的皇帝陛下,不但不会为他们这些为国捐躯的&ldo;黑锅侠&rdo;伸张,反而还会落井下石,同时为如此轻易就得到一份人情而欢呼雀跃

兔死狗烹,物尽其用,这就是为人臣子的悲哀。

至于垂死挣扎,和纳乌拉掰掰手腕,枚德菲尔甚至连一丝这样的想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