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感淡薄、极端理性的状态不光没有在杨伟民回到北美研究所后得到好转,甚至还越来越严重。在审问十四号的时候,渡边完全没有表现出对“只剩脑子一族”人口数量增加100的喜悦或者不爽。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单纯的在抱怨审问进行的不够彻底,拷问不够“深入灵魂。”

至少在离开北美研究所之前,渡边是一个百分百以工作优先,以“实际获益”为最主要行为模式的“人”。

怎么才分别了几个小时,他就突然当众搞这种幺蛾子了?

陆沉有些困惑的皱起了眉头,他朝着自己身边快速走来的杨伟民做了个手势后询问道,“渡边,你感觉自己的性格有变化么?”

【换成你突然只剩了脑子,你的性格也会激动的。】白色的字体迅速出现在了屏幕上,【我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渡边的大脑血液流量压力一切正常,但是脑电波活动频率比之前的基础状态高出了至少35。”扁鹊的声音在推车上响了起来。

“关掉那个信号拾取器。”杨伟民提醒道,“我们还没给他接上听觉系统,但是你直接说话他也听得见——他和十四号的大脑连接过密了。”

陆沉快走两步,直接关掉了推车上的那台信号拾取器的电源。而渡边的发言还在继续,【你们一天到晚就知道对着学术委员会摇尾巴,不就是为了以后自己申请项目的时候得到一些便利么?可你得先搞搞明白,他们的任期只有半年。半年之后海阔天空任我飞,天大地大他们也管不到你们头上,得罪就得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