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没有窗户,闷罐一般拥挤且闷热的装甲车里,十几个人被三千多匹的马力,以及两万七千牛米的恐怖扭矩甩来甩去。等装甲车冲出四五个街区,然后一脚急刹停在云阳市第二中学的大门口后,陆沉和那几位武装护卫把嘴怼在步兵射击窗口上,吐了个痛快。

摇摇晃晃下了车,陆沉接过穆知然递来的湿巾,在胸口上胡乱擦了一下——那些没能从射击孔喷射出去的呕吐物只靠半个巴掌大的湿巾显然是擦不干净的。这种行为与其说是在清洁,不如说是在表现自己“试图维持整洁”的态度。

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的那种。

一身衣服基本已经报废了的陆沉还没完全从呕吐和晕眩感里挣脱出来,另一辆装甲车就带着滚滚风尘冲了过来。特种橡胶在地面上拖行出了一道浓且粗的黑色残骸,带着刺鼻的奇怪臭味停了下来。

装甲车尾部的小门猛然弹开,朱塞佩稳稳的走出了装甲车,然后转身扶着埃斯特拉下了车。可怜的最后一位西西里人已经吐的脸成了紫色,甚至脸上纹出的条纹都显得颜色淡了不少。

陆沉看着埃斯特拉的手,顿时瞳孔一缩。

他的手上全是血,手腕以下是一块一块的血浆凝结成的凝块,手腕之上则是干瘪皲裂的血迹。

从外观上看,他的双手应该还保持着完好。就不知道这些血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他总不能是找了个血豆腐工厂,然后在猪红和鸭血的池子里各捞了一把吧?

作为医生的职业习惯,让陆沉试图向埃斯特拉靠近。但作为人类的生理习惯,则让陆沉决定跪在地上再吐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