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沉被渡边的大脑痛骂的同时,距离北美研究所两百七十二公里外的综合调查局北美支部中,杨伟民坐在审讯室的凳子上,双眼微眯,表情轻松。

自从被带上了直升机后,杨伟民就一直是这么个表情。他原本挺起的肩膀都塌了下去,像是突然被人抽走了卡在脊背上的一根荆棘。

他眯着眼,面带微笑舒舒服服的靠在审讯室坚硬的凳子上。一如那个初秋的下午,他靠在被太阳晒暖的草垛上,抬头看着天上飞鸟划过晴空。

父亲出门办事,母亲在邻居家串门闲聊——哥哥穿着崭新的,在社区里自矜又有些骄傲的巡逻着。

杨伟民伸了个懒腰。他换了个让自己躺的更舒服的姿势。空调的风吹的他后背略有些发紧,要是有张毛毯就好了。

“杨教授,你好。”杨伟民面前的“镜子”忽然落下,一名身穿休闲西装的男人出现在了杨伟民对面,“我们又见面了。”

“安东局长,你好。”杨伟民微笑着向对方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

“我可没想到,会在这种场景下再和你见一面。”这位身材明显和衣服尺寸不太相符的局长先生晃了晃身子,隆起的肌肉块撑的身上的西装外套布料发出了“嘎吱吱”的声音。“我很困惑,杨教授。”

身材极其壮硕的安东局长向前倾了倾身子,仿佛一堵城墙向前危险的歪斜了许多似的。

“我们对你进行了彻头彻尾的调查,杨教授。我对综合调查局的调查能力非常有自信。”安东局长的发言听起来像是在宣布某個事实,而并非传递信息,“但你仍然展现出了一些让我们始料未及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