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一点“征兆”都没有,前言后语也不挨着。这要么是精神病发作,要么就是别有深意。考虑到说这话的是袁思平,那这“话里有话”的态度就已经是在明示了。

杨伟民和唐庆隆对视了一眼,杨伟民一撇嘴,无奈开口接过了话茬,“委员会对我们的工作有什么新的指示么?”

“委学术委员会对你们的态度没有变化,也没有新的指示。”袁思平非常平静的回答道,“但是,作为个人……我对你们有一些建议。”

“研究理论当然是件重要的工作,但同时你们也要看明白现在的形式。”袁思平摸起一张麻将牌,一边转着牌一边说道,“往大了说,人类社会目前的形态和状态都不适合、也不支持我们进行更大规模,更远距离的宇宙探索。联合和学术委员会在很长一段时间的工作方向,都应该集中在推动和促进社会体系改革上。”

这是一句意义应当很明确的,作为联合和学术委员会纲领性工作方向总结的“常用语”。但是从袁思平嘴里说出来,它的意义却发生了一些模糊和变化。

“往小了说……”袁思平放下了手中的牌说道,“北美研究所的毁灭,为联合带来了巨大损失。这样的损失应该得到回报。我们搞科研的不怕损失——毕竟所有的科学进步成果都是靠着不停的失败和纠错才获取的。但没有组织会支持没有收获的巨额损失反复出现。”

唐庆隆抬了抬手,示意“冲锋陷阵”的杨伟民先别着急说话。

“我们不可能独自完成量子释能综合症的所有研究,这不现实。”唐庆隆非常直接的说道,“我们也从来没有要求在这个领域的研究中占据什么特殊位置。只要委员会同意,任何组织和个人都可以加入到研究进程中来。”

“你们的很多数据都是难以复现的——大量的研究样本都是孤例。”袁思平对唐庆隆的表态并不意外,同时也不怎么重视,“现阶段,只有你们能扛起这个责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