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苑。

谢洵将染了血的衣裳撕下来,清瘦背脊早已鲜血淋漓:“上药。”

“你真不嫌疼啊,亏你能忍这么长时间,”楚鹤大夫眼皮子一跳,看着都替他觉得疼,“这狗皇帝下手也太狠了。”

在战场上的时候,几次九死一生也是有的,这对谢洵来讲倒不算什么,他任由楚鹤上药,空出一只手处理公文事宜,动作很快,没受半点影响,但浑身冷汗涔涔,作不了假。

“你能尊重点我这个大夫吗?”楚鹤忍不住说,“有什么事搁两天也不能发霉,你伤成这样还吹凉风,估计得发高烧。”

“我有要事。”

楚鹤这么说,没想到一语成谶,当天谢洵高烧不断,怎么降温也没用,他不听劝,强撑着身体将五六日的事情都在今晚处理了。

烛火昏暗,寂静无声,桌案上堆积着凌乱文本,谢洵披着一件松散单薄的外袍,体温滚烫,彻夜未眠,交代侯府诸事,将一切打理妥当。

“注意梁建和林正源的动静,他们如今虽已失势,心思未死,燕帝身体一天比一天差,看住皇宫。”

“拦截南凉传入京城的信件,同林正源勾结的人很有可能是南凉军队的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