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跪坐在地上,有些起不来,低头去看膝盖,出血了,原先结的痂也破开,能感觉到鲜血沿着纤细的小腿流下来,更加可怖,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雨夹杂着雪,从灰色的天空中下的很猛烈,视野逐渐模糊不清,将她淋透的像是小狗一样可怜,手上也破了皮,渗出血丝。

很疼,但是柒安没哭,试图站了两次,都没站起来,雨水从侧脸线条滑落,睫毛如残翼,苍白的像张纸面。

突地,心口微弱跳了一下,她有预感似的抬起头来。

隔着一条长街,车辆飞快穿梭而过,行人面色匆匆,天气灰蒙蒙的,雨雪飘荡,男人站在那里。

他撑着一把直柄雨伞,伞面落下稍许阴影,挡不住优越的轮廓,黑色冲锋衣被风吹得鼓起,身姿挺拔,如凛冬松柏,正看向她的方向,眼底的情绪冰冷。

狂风乍作,雪花在空中飞扬,宛若迷路的小孩迷失方向。

短暂的一个对视。

这样天气的滤镜下,他像副深邃慵懒的画卷,唯独眼神清醒的过分,似开了锋的利刃,轻易剖开她所有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