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床上乍然多出来一个枕边人,一侧身就是她的呼吸体温,他倒是开始不习惯,辗转半宿都没睡下。

他喝了两口水,润了嗓子,楚今安不太放心,用手碰他的体温,发热,也潮,她心一沉,把手探进他衬衫里的皮肤,果然出了汗,是还烧着。

虽然脱离了高危期,但术后高烧,严重要致命的。

后半夜又是人仰马翻,她一阵忙活,烧热水煮药,用毛巾给他擦汗,傅容珩看着她忙,沉默许久,手指曲起在膝盖上一敲一叩,眼中明暗交杂,有浅浅的光影。

“让你这样伺候,四哥心里过意不去。”

楚今安抿唇,抬头看他一眼:“我是医生。”

他确实瘦了很多,那身衬衫都显得有些空,楚今安给他擦汗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她低头拧毛巾,水声作响,过了一会儿,轻声说:“就算是妻子,也理所应当吧。”

妻子照顾她在病中的先生,天经地义。

傅容珩愣了一下,敲击的手指停下,一时没接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