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商人杜维的嗅觉从偶来都是敏锐的,听说玉山书院已经有了一种新式的桥梁设计方案出世了,完全不同于古老的石拱桥。或者吊桥,它承载的重量和跨度是前两种桥梁根本就无法比拟的,据说这样的桥梁全部由钢铁构成,是名副其实的铁桥,建造的方法也非常的简单。只需要把事先制作好的工件用铆钉铆起来,搭建在几个桥墩子上就成了,这样的桥不但能够支持车队马匹在上面行走,低层也能供火车穿行其上,现在已经有人叫嚣要在长江上搭建这样的桥梁,免得大唐国土被一条大江分割成南北两岸。

或许这样的桥在上有其他的用途,书院出身的杜维对朝政并非一无所知,但是他不愿意去想,他在乎的是铆钉,想要造桥,需要的铆钉一定是数不胜数的,而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周记的铆钉是最可靠的,军中连接大型器具的铆钉都是周记供应的,没理由建造大桥了却不用周记的铆钉,他这一趟就是打算进京,去找找工部的几位同窗,看看大桥什么时候建造,自己好去争取订单。

远远地听到汽笛声,杜维松了一口气,该死的火车终于来了,等对面开过来的火车轰隆隆的从身边驶过,杜维才睁开眼睛,火车上总是会落下来黑色的煤灰,非常的讨厌。

对面过来的那一列火车一大半都是货车,只有很少的客车,现在的运货要比运人赚钱,所以云家总是尽可能的拉货,运人,只是捎带而已。

能坐得起火车的依旧是少数人,骑着毛驴往长安走的人没少咒骂云家,杜维明显不是咒骂的那群人,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火车能快点开!

又等了足足一柱香的时间,杜维已经问了车厢里的管事三遍了,每回得到的答复就是还有一个没上来,再等等!

“畜生啊!”杜维暴躁的在心里骂道,窝在狭小的座位上,旁边是一个散发着羊搔味的胡人,大热天的还穿着一件羊皮坎肩,一张三人坐的长条椅,被他一个人占据了半个。

平曰里自己都是坐前面那节车厢的,座椅是软软的羊皮椅子,如果疲惫了还能放倒了当软榻,一天的旅行,只需要蒙头大睡一觉就能精神抖擞的到长安下火车去拜会那些正在青楼里吟诗作赋的同窗。

今天没有那样的好事了,两个锦衣大汉握着横刀铁塔一样的立在那节车厢的门前,整个豪华的车厢被勋贵征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