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钓鱼不去别的地方,就在东羊河,初冬的阳光依然带着几分暖意,河水青碧荡漾,还没到开始结冰的时候,一声碧绿的玉兰草蓑衣,带着馥郁的香气,最是提神醒脑。

嘴里叼着白玉烟杆的李二就像是一个老农,虽然他身上的那件蓑衣就够埋百八十个老农的,依然不妨碍他自称老农。

云烨把鱼钩扔进河里,悄悄地坐在李二的身边静静地钓鱼。

“你再忍忍,朕就快要死了,朕死了你就不用被死死地拴在玉山城了,现在害得你连自己儿子的盛会都不能去参加,以朕看来啊,承乾没有朕的手段,也没有朕的胆魄,所以他不会攻打玉山城的,你要去就去,用不着陪我钓鱼。”

云烨也把烟锅子叼上,面无表情的说:“我的存在就是为了预防万一的,禅位的主意是我出的,那就必须让您随心所欲的生活才行。”

李二嘿嘿一笑,收回鱼钩,重新给上面挂上鱼饵,将丝线扔进河里笑着说:“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如果朕不愿意,谁能说动朕?记住了,是我李世民当皇帝当得厌烦了,不是因为你的几句废话,这句话记得写进史书。“

初冬的时候水温低,鱼儿都懒懒的不愿意动弹,俩个人枯坐了好久,都没有什么收获,正在意兴阑珊之时,一声汽笛声远远地传来,云烨用小车推着李二上了高坡,眼看着山脚下的平原上,一条乌黑发亮的长龙正在轰隆隆的从玉山城下驶过直奔函谷关而去,火车头喷吐着黑烟,一个在前面拖,一个在后面推,中间是三十几节车厢,前面是客车,后面是货车,铁路两边的便道上有骏马在狂奔,那些人该是李承乾的护卫才是。

”这就是火车啊!”李二坐在轮椅上指指点点的,脖子伸的老长。

“是的陛下,这就是火车,它的诞生不仅仅是拉人运货,还有更加深远的意义,微臣总想着把铁路铺遍大唐,让它既成为大唐的血脉,又成为束缚大唐国土的一道道铁链,有了这些铁链,大唐的国土就是混为一体的,谁都休想分割掉一寸。”

李二见云烨说的有些动情,就拍拍云烨的手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完,做好,不留遗憾就成,至于身后事谁能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