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苏文好不容易灌好了油,就已经喘息的如同老牛,肾脏的部位传来剧痛,他已经三天没有小便了,有谁会知道宽大的衣袍底下会有一个鼓鼓涨涨的肚子?

回到了前厅,盖苏文哆嗦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用小勺子挖了三勺马钱子粉,小心的用另外的一张纸刮掉勺子上多余的药粉,最大的剂量就是三勺,不能多,也绝对不能少,干吞马钱子粉或许只有他干的出来,他的身体失去了排水的功能,这个时候每增加一点水分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煎熬。

口水把药粉送了下去,盖苏文就虔诚的祈祷,只希望自己能挺得过这一遭,他不需要别的,只想祈求上苍能多给他一晚上的时间。

胃部像是在着火,这是一种非常熟悉的痛感,盖苏文佝偻着身子两只手紧紧地抓着柱子咬着自己的衣衫不允许自己喊出来。马钱子的毒性发作之后,会给他带来三个时辰的麻痹感觉,这个时候他是感受不到任何痛楚的,他需要的就是这三个时辰的时间。

为了这三个时辰的安宁,他需要忍受足足两个时辰的痛苦作为交换。今天的剂量实在是有些大,胃部已经开始出血了,为了不致于损失药效,他将溢出嘴角的毒血又咽了回去,整个人颤动的就像风中的树叶。

傍晚的时候,盖苏文缓缓地坐了下来,汗水浸透了衣衫,脚底下也有一滩水渍,这是他唯一能够排水的方式,身体变得松快下来,只是眼睛变得更加的通红。

不敢耽搁时间,疲惫的身体需要尽快恢复休整,今天的时间太宝贵了,在手指中间夹了一根线香,想想觉得不妥,有多夹了两根,这才倒在软榻上,甜甜的睡去。

梦里不知年月,盖苏文在躺下的一瞬间就重新回到了自己最甜美的时刻,那时候威严的父亲会站在房檐下背着手督促自己练武,头上的束发布带随着晚风轻轻地飘荡,周边跪坐着无数的家将,家臣。”儿子,这一招叫做八方藏刀式,就是要敌人分不清你要从那里出刀,做到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你在干什么,刀尖就在你下面,我站在这里都能看见,难道你打算从裤裆的部位出刀不成?这一招多用两次,我渊盖家族岂不是要断后?

看着,八方藏刀式该是这样使的······“

那时候的荣华真美啊,平壤的金达莱开放的时候漫山遍野都是,穿着红裙的荣华在花丛中奔跑,无论她怎样躲藏,自己都能在第一时间抓住她,她假装要亲吻自己,然后会刁蛮的咬住自己的鼻子,直到自己完全投降才会松嘴,继续刚才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