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髯客的话还是可信的,胡同海走到洞口洗去了满嘴的鲜血,回来坐到火堆边上说:“只要你不再干建国这样的蠢事,我胡同海发誓跟着你,这个世道,找个说话算数的人太难了,一个个都是面子上叫哥哥,腰里掏家伙的狠人。

我年纪大了,混不起了,这些年也存了一些金银,留一些养老,如果你雄心不死,我可以助你一些钱财,但是建国这种事你还是饶了我吧,我这次出来的时候儿媳妇已经有了身孕,我还想见见孙子再死。“

俩人相视片刻一起喟叹一声,胡同海扔掉了手里的树枝,虬髯客抛掉了手里的斧头,抱着头各自烦恼,只有那个倭国美姬悄悄地把自己的光腿在虬髯客的腰上蹭啊蹭的……

云烨的舰队依然在大海上航行,巨舰没有问题,可是那些商船走的磕磕绊绊,最后刘仁愿无奈之下,下达了抛锚的命令,天上没有星星,牵星术没有办法施行,用指北针虽然也能走,但是风险太大了。

天亮了,大雨依然未停,大海变得狂躁起来,乌云低低的压在海面,巨大的信天翁一遍又一遍的从巨舰的桅杆上掠过,平时最喜欢在舰船前面领路的海豚也不见了踪影,这是海上要起暴风的征兆,刘仁愿命令所有船只扯满帆快速前行,只有逃出这片雨云区才有可能避过这场已经在酝酿的风暴。

信天翁就是最好的指路明灯,舰队追逐着信天翁的身影全速向海岸进发,从清晨一直到下午,刘仁愿看到泛黄的海水这才松了一口气,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泻湖,只有把舰队安全的送到哪里,才算是安全了。

一阵大风吹过,挂在桅杆上的海盗旗狂抖起来,风暴的前言终于来临了,云烨站在舰桥上,看着商船鱼贯进入泻湖,再接着就是青雀号,承乾号,等到云烨的座舟公主号进入泻湖的时候,副帆终于吃不住风力,嗤啦一声从中间扯开,整条船也跟着剧烈的抖动,刘仁愿勉力将公主号开进了泻湖,同一时间,三根铁锚就落进大海,公主号猛地停顿一下,终于稳住了。

很奇怪,风刮了一阵子就停了,但是大海好像沸腾的更加厉害了,趁着最后的薄曦,云烨举着望远镜四处观看,没有发现有什么异状。

无舌局促不安的在船上来回踱步,告诉云烨,他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不光是他,单鹰自从上了桅杆就没下来过,熙童不断地擦拭手里的陌刀,粗大的手掌上青筋乱跳,寒辙将自己所有的武器挂在身上,并且把浮木这东西在身上缠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