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句诗的出处是在越州拱秀山的摩崖石刻,乡民不识,我发现后就说是我作的,云侯,我只是借这两句诗求一个幸进的机会,您既然识破,为何要如此羞辱与我?”

云烨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老祖宗没事干总有在石头上乱刻得坏习惯,当时楚地文采风流,对于儒家没有太多的好感,他们狂放,他们昳丽,他们在山水间吟诵,在青石上留下自己的佳句,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笑苍生,你不要怪我揍你,原因是你实在该挨揍。起了一个让人一听就想揍你的名字,自己不事生产,整日混迹青楼,听老鸨子说你还需要自己相好的救济才能活下去,是不是这么回事?一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俊才,你以为大唐很稀罕么?

寻章摘句,皓首穷经。钻故纸堆,凭机巧混饭,吃一口嗟来之食,笑苍生,你既然准备这样混饭。就要做好受辱的准备,凭借一句诗词就想成为座上宾,你是在做梦。“

笑苍生艰涩的咽一口唾沫,自己这两个月来日日关注公主府,就是想找机会把自己推荐给京城里来的侯爷,希望能够借他的力离开岭南这片烟瘴之地,传闻中长安勋贵最是喜欢华府文章,艰险奇涩,诡怪僪伦的句子最是讨人喜欢,有人靠着一句诗词就平步青云,日日宴饮不绝,自己无意中发现了那两句诗歌,以为是上苍降福于己,谁料想一开口,没有想象中的宾主对话,只有无尽的羞辱。

自己原本就是渔家的儿子,不安于祖业,凭借着识得几个字,期望可以过上高人一等的生活,原来这一切都不过是自己在发白日梦而已。

“云侯,笑苍生受教了,我本就是渔夫的儿子,做什么一步登天的美梦,得罪之处,还请侯爷饶恕,这就回家,找一家船行,老老实实地绘几张海图,挣些银钱,给花娘赎身便是,这些天要不是有这个蠢女人帮我,我说不定会被活活饿死,她刚才的无理也请侯爷饶了她吧,与一个歌妓一般见识,传出去对侯爷声誉不利。“

当一个人回归本身的时候,自然有一股湛然的神采,不虚伪,不矫作,就剩下坦然,所以冬鱼很自然的松开了他,看他湿漉漉的从水瓮里爬出来,抬起花架子,好让花娘从底下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