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童看都不看一眼盒子。对老妇人说:“大嫂,那里有些钱财,您就留着防身。你那两个儿子靠不住啊,有些钱财至少不会饿死。”

一句话把兄弟两个臊的满脸通红,臊归臊眼睛却盯着檀木盒子眨都不眨。老妇心灰意冷的对熙童说:“叔叔说笑了,亡夫走后,独留下老妇一人受罪。些许钱财,就留给他们吧,就当是你这个做叔叔的赏赐。明日叔叔出行,老妇就不相送了。”

两人谁都没有理会那贪财的兄弟二人,各自回了房间,熙童原想看在老妇的份上留下一点香火之情,结果,自己两个儿子的做法,彻底断送了老妇的念想,用一盒子钱财了结了和熙童的恩怨。

趁着城门还没有关闭,熙童背起自己的大包裹,提着刀,往玉山走去,他不想借助外力,既然自己能从那个地狱里爬出来,就没有必要再接受任何人的怜悯。

他的腿明显的还旧伤未好,每向前迈一步,都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停顿,可是往前的欲望很强烈,他就是靠着这股欲望从极北的冻土地带,回到了久别的中原,只要再把包袱送给云烨,自己就完成了自己所有的承诺,无牵无挂,自由自在,朝可饮东河之水,暮可宿西山之颠,只要愿意,就是给那个婆娘做一辈子的伙计也没关系。

他走一阵子,就歇一阵子,虽然有不少的牛车希望可以捎他一程,他都一一笑着谢绝了,既然云烨大礼以待,自己就不能让这种礼仪受到丝毫的玷污。

狗子请他吃了一个大麦面馒头,老兵请他喝了一碗酒,虽然已是深夜,他并无停留,大笑着对老兵说:“老子说过,日出之前一定会到,让云烨准备好酒饭,老子要全部吃回来。”

这个世界上只有云烨知道自己和死去的两百来人到底去干了什么,死的无声无息连野狗都不如,这不是熙童想要的,如果最早先大家都是为了神秘的白玉京,那么后来,就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如果不想他们连野狗都不如,那么就必须让云烨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更何况,自己还带来了确凿的证据,五张完整的白熊皮。

瞅着露出半个脑袋的太阳咒骂一声,到底还是晚了那么一丝丝,云家的正门洞开,门前的集市一个人都没有,店铺也没有开门,原因就是云家今天有贵客,所有的店铺晚一个时辰开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