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邵就不是一个好舍友,睡觉的时候打呼噜,磨牙是常事,和他住在一起,云烨感觉不用等到别人来害自己,自己就会挂掉。

李靖出发了已经五天了,前方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虽然云烨确定李靖是一定会得胜归来的,心头却依然焦急。

这样寒冷的天气里是完全不适合大军出动的,虽然严寒阻碍了颉利的出逃,但是他一样阻碍了唐军的追击。每一个大唐的将军都知道颉利的败亡都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他唯一的活路就是逃跑,在草原上,若任其逃往漠北,依附于薛延陀等部,则很难追歼。整个大唐的军事战略就只完成了一半。

有客人来访,这在营地里是个新鲜事,看着面前浑身挂满宝石珠玉的家伙,云烨就有些想当一回强盗,再华贵的宝石也挡不住浑身的腥膻味,浓密的胡须上面沾满了冰雪,一见面,他就放下手里的用黄绫子包裹的木盒,立刻行了五体投地大礼,那日暮在一边好奇的看着往日尊贵的大酋长在云烨面前如同一只温顺的羊羔,她借口给云烨擦洗大氅上的污迹,竖起耳朵偷听。

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串猩红色的玛瑙珠子就挂在那日暮的脖子上,云烨不置可否,他如今不过是一个丧家之犬,还没有给自己送礼物的资格。

康苏密,颉利最信任的大将,就是他裹挟着萧皇后和元德太子来到唐军大营。大唐的军人最看不起的就是背主之人,哪怕康苏密背叛的是大唐的敌人,大唐的军人早就习惯用钢刀让敌人屈服,不屑于阴谋诡计,所以对待康苏密除了鄙视之外,就再也找不出其它神情了。

“康苏密,什么原因让你来找我这个军营中最闲散的人?我不会见萧皇后,也不会见什么元德太子,你不惜重金求见,可能打错了主意。”云烨对康苏密也没有好感,这是一个卑劣的小人,还是少打交道为好。

“尊贵的侯爷,康苏密所来是有一件大事前来相告。”康苏密故意把话只说了一小半,想引起云烨的好奇。

“如果你觉得可以告诉我,就说,不能告诉我,就赶快滚,本侯爷没兴趣和你兜圈子。”最烦这样的,自以为比别人人聪明,话里话外的讨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