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时候为何不讲?你不知这是贻误军机的大罪吗?”老牛涨红了脸,他才不在乎这饼里面加了多少蝗虫粉,他只在乎是不是可以填饱肚子,只在乎云烨为何这么重要的事要留到现在才说。

“您不是不知道军粮的选购是如何的严格,尤其是这种新军粮,不经过检验,云家如何敢私自向大军兜售,您吃的这块,可是小子的私货,准备自己吃的,您可不能把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过来,小子胆小,经不得吓。”老牛一时口不择言,又拿军法吓唬他,云烨也憋了一肚子的火,好好的书院硬给我塞进来一条臭虫,没有找李二算账,还给他送好处?

“长脾气了是吧?敢对长辈这么说话,要不是看你现在已经定亲,老夫说不得又要揍你。”

“您放心,家里的妇孺都在没日没夜的做这东西,过些日子,说不定就会运到朔方,小侄也就是随便发发脾气,不会耽误大事的,在小侄看来,只有牵扯到书院的事,才是大事,其他的还不足论。”云烨彻底的厌倦了被人家利用来利用去,虽然后世有句名言说,你被人利用证明你还有利用的价值,如果没人利用,才是悲哀。这句屁话,云烨以前视为真理,现在却觉得这句话蠢透了。

“小子,小心啊,你这是心存怨望啊,在老夫面前说说,发发脾气没关系,在场面上千万不敢胡说,面具戴上了。就不要想着再摘下来,你既然有安排,老夫就随你折腾。看你的造化了。”老牛打马窜到队伍前面,大声命令全速前进,他是一个忠厚的人,不愿意听到任何关于李二的坏话。

平地起了一股大风。吹得旗帜呼啦啦作响,黄土迷人眼,大家低头前行,刚刚还是艳阳高照的天地,刹那间灰尘滚滚。硕大的雨点在风头刚过去,就砸了下来,地处平原,周边连一棵树都没有,众人只能强忍着冒雨赶路。

这次云烨是带队的军官,就没有办法和上次一样可以躲在马车里,雨水顺着铁甲的缝隙钻进衣服,只一会就全身湿透了。见了是的牛皮逐渐胀大。坐在马鞍子上就像骑在一块腐烂的肉上面,又滑又难受。

抹一把脸上的雨水,透过茫茫水线,影约看见老牛正在大声的呼喊,不知道在叫什么,直到传令兵通知。才知道老牛让大队辎重围成一圈,在马车上搭油布。让大家暂时避一下雨,雨实在是下的太大了。

不用云烨吩咐。云家的老兵早就准备好了,大张的油布撑开,暂时形成一个勉强可以躲雨的地方,还给牲口也披上油布,怕它们得病,众人缩在油布下发抖,云烨也不例外,身在军伍,就没有家里那么讲究了。